我一个人生活,没有时间孤独……
白雪皑皑的贝加尔湖畔,
坐落着一所简单的小屋。
里面住着四条狗、七头牛、两只猫、四只鸡,
以及他们耄耋之年的主人柳博芙·莫尓霍多娃。
如果你想问她,是否感到孤独?
那么,她一定会拎起她的溜冰鞋,
笑着对你说:“当然不!”
1941年5月16日,Lyubov Morekhodova(柳博芙·莫尓霍多娃)出生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贝加尔湖奥尔洪岛,在俄语中,她的名字意为“Love walking on the sea”。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天意。在贝加尔湖上溜冰,从小对莫尓霍多娃来说,就是一件无比享受的事情。
即使今年她已经迈入80岁高龄,但穿上滑雪靴在冰面旋转时,她仍然像天鹅般优雅、快乐又自信。
极寒的西伯利亚地区,一年之中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在气温低至零下五十度的冬天,莫尓霍多娃依旧会带着冰鞋出门溜一圈。
“虽然我的背上有伤,连走路都不能走太久,
但是只要双脚踩在溜冰鞋上,
我就会忘记身体上的疼痛。”
莫尓霍多娃的溜冰鞋十分原始简单,是她的爸爸在1943年亲手为她而制的。
考虑到孩子们在冬天需要一双溜冰鞋作为上学的代步工具,莫尓霍多娃的爸爸将一把锯子插进木头中,再分为一半,用绳子把Valenki(俄罗斯传统毛毡靴)固定在木板上,这双陪伴女儿大半生的鞋子就算完成了。
莫尓霍多娃总觉得,现在的冰鞋远不及自己的这双好,既不保暖又摇摇晃晃。
莫尓霍多娃的童年并不算幸福。
爸爸是护林员,妈妈是家庭主妇,要负责照顾7个孩子。生于沙皇时期的父亲脾气暴躁,时不时就动手打母亲。
▲ 年轻时的莫尓霍多娃。
关于父亲的美好记忆,莫尓霍多娃记得自己年幼时,不会溜冰的爸爸牵着她的手在冰面漫步,不一会儿,穿着溜冰鞋的她就无师自通,而且越溜越顺畅。
随着岁数的增长,身边的亲人朋友见到莫尓霍多娃时,总是不厌其烦地劝她休息一下,不要溜得太快了,莫尓霍多娃不以为然,丝毫不会放慢奔跑的速度。
▲ 手工刺绣也是她的拿手绝技,她很喜欢有流苏与串珠的编制品。
每当夏天来临,儿女孙子回到小村庄与她同住时,请求她搬到城里享受天伦之乐,莫尓霍多娃也摆摆手,连连拒绝。
“我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他们居然邀请我去莫斯科!”
莫尓霍多娃的生活说枯燥也枯燥,说精彩也精彩。
清晨五点,天还未亮透,莫尓霍多娃就起身砍柴烧火,煮水刨土豆,给她圈养的动物朋友烹调美味可口的粮食。
然后,扛着铁锹出门凿冰取水,将生活用水从贝加尔湖里挑回来,每天来来回回十几趟。
每日的重头戏,当然是穿上溜冰鞋赶牛去对岸的山丘上,让它们填饱肚子。虽然莫尓霍多娃会开车,但她还是执着于在湖面溜冰,观察牛群的状况或到邻近的村庄购物。
不过,无所事事的时候,莫尓霍多娃也会穿好冰鞋出门转转,她需要一阵风,让她飞奔似箭,仿佛贝加尔湖能带走一切烦恼。
“贝加尔湖就是一切。”
“冰意味着能去任何一个地方。”
▲ 莫尓霍多娃在做饭。
很久很久以前,莫尓霍多娃独居之地是一个尚算发达的小渔村,不过由于贝加尔湖的鱼逐渐减少,村里的人们也开始迁往大城市发展。
年轻的时候,莫尓霍多娃也曾背井离乡,去到伊库尔茨克市的工厂担任技术工程师。不料,后来丈夫病重,莫尓霍多娃回到村庄照顾起他来。
2011年,也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孩子去世三年后,莫尓霍多娃的丈夫也与世长辞。那段日子,是莫尓霍多娃无法用言语诉说痛苦的时光。
往后的一天天里,莫尓霍多娃就独自居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小屋子中,要去到最近的城市,都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
为了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心,莫尓霍多娃开始学唱歌、写诗,偶尔还会和小狗小牛聊聊天,以免自己丧失说话的能力。
让她欣喜的是,当她在母牛耳旁低声吟唱时,它们竟会悄悄地摇起尾巴,或兴奋地走来走去。
纯洁的自然风光与朴实简单的原始气息,不知不觉渗透莫尓霍多娃的身体,治愈她的伤口。
如今,与其说莫尓霍多娃习惯了孤独,倒不如说她在享受这片宁静与平和。
每当她坐在厨房窗边,向远处眺望,低低的云层衔接皑皑白雪,她常常感叹道,此刻是生命中最美好、最不可思议的时刻。
与此同时,她深深相信,这面时而平静,时而汹涌的湖泊,就是埋藏在她心底的神灵。
“我在这里丝毫不畏惧,
甚至不知道要害怕什么。”
莫尓霍多娃的世界早已比贝加尔湖更宽广,她说:“有的人跻身人群中,仍旧孤独,但我不会,我孑然一身也无比满足。”
我知道,虽身处方寸之地,但莫尓霍多娃的溜冰鞋一定能带她去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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