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六岁的时候，隔壁的姐姐拉着我到小树林中，拨弄几下，把硬硬的小毛虫塞进洞中。没有任何快感，只是各种害怕和不由自主的非快乐型的颤抖。
从此对女人没有了兴趣。
小学五年级，同桌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由于力气小，每次吵架打架，都是被她骑在身上各种揍。心里很爽，但还是装出来很生气的样子。几乎每天必打一次。打完了，她就很乖，让我给她讲题。
初中参加植树。在朝阳之下，看到那个叫朝霞的姑娘，圆圆的红红的脸蛋，无比美丽，看呆了，直到对方娇嗔地说“赶紧挖坑，干嘛呢”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但直到高中，对男欢女爱都没有任何印象。由于考上了本地最著名的高中，录取率差不多是30：1的样子，同桌也不在一起，朝霞也辍学回家。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作为当时年级的前三名，自然被很多同学认识。冰冰就此出现。

冰冰不是我的性爱对象。但她可能不知道，她是我的性爱导师。

高二开始，基本上是否能考上大学，就见了端倪。冰冰肯定没戏。当时一个班80人，能考上大学包括专科本科的，也就十几个。这算非常好的高中了。能考上所谓重点大学的，也就几个。冰冰是考不上的，补习一年也未必有戏。但，冰冰身材丰满，胸部挺拔，臀部圆润。夏天的时候，还全身涂化妆品，估计是雪花膏一类，反正喷香。
冰冰坐在我的后面，不会的问题太多，旁边的人都很烦，包括我。但本着雷锋精神不能死的想法，能帮，还是尽量。

有一次给她讲完一道数学题，她没懂；耐心又来一遍，还是不懂；继续几次，终于懂了，我很开心滴拍拍她的头：好样儿的！我就知道你成！
她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就你一个小屁孩儿，还当老师？（她比我大三岁，我是班级年级最小的）
我看她，我知道，她看我的确是在看一个小孩子。
其实，她也很开心。并且在随后一段时间的确努力学习数学。

老师对我非常好。给了我一个办公室，让我来复习专用。在很多学校都有这样的学生，老师给予特殊待遇，一旦考上了名校，就是最好的招生名片。
恰好装修。我没了地方复习。老师怕我跟那几个酒肉朋友整天打牌喝酒，就特别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宾馆定了个房间。让晚上在那里住。定了一周。

那是改变我性爱观念的一周。

第一晚，我就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好像是冰冰。
冰冰说，你轻点，还没湿呢。
一个男的说：没事儿，用唾沫润润。
冰冰说，蹭蹭就出水儿了。
男的说，等不及了。
然后就是冰冰“啊”的一声。
沉寂了一会儿，冰冰高亢的叫声起来了。
喔— 上升—
哦— 下降—
啊—曲折上升—
使劲儿—一种决绝的语气。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男的嗯嗯嗯，和长长的喘气。

这种隔壁声音春宫，让人全身着了火一般热，但还只能热下去。

第二天晕乎乎醒来准备去学校学习加吃早餐。听见隔壁门开了，赶紧扒门缝一看，果然是冰冰。

第二晚。冰冰依旧呻吟不已。那个男的没见到。以后也没见过。
跟宿舍的哥儿们说了。他们大笑：你这个书呆子！冰冰初中就开始搞！你没发现她每天化妆都很浓嘛？她每夜都不可能闲着的。
宿舍的胡子哥说：妈的，我都22了，补习好几年，女人都没尝过，只能用手。
最壮的春哥说：操！我跟盼盼第一次的时候，自己都出血了，好几天都疼。

我羡慕，外加羡慕的N次方。
但男欢女爱，还是小树林里，那双强行拉着小毛虫的手，和自己颤抖的身体。
没有兴奋。

一周里，每天听冰冰的婉转起伏呻吟。听男的满足的叹息。

进入大二才第一次被女友破了处。然后也没有太多经验。毕业后反而逐渐多了起来。也算是经历过几个女人。

去SD省的DY市做生意。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在高中班级群，随便发了一个图片。
冰冰出现了：小蓝你在DY？

原来她也在。她嫁人到这里。高中毕业，上了个走读大学，毕业后跟着当时的同学来了这里。也算是海滨城市。人均收入还可以。

我们相约吃饭。我在群里说遇到冰冰了，要给大家直播。
胡子哥私信我说：卧槽，你别发太露的，咱们群封了比较麻烦。
胡子哥说：你录个音也成。
我哈哈大笑：哥，这就是同学见个面，我哪有精力？

饭后我们顺着海边散步。不由得想起高中。冰冰说你那时候就是书呆子，我们女生私下里都说你有问题。
我说你这是瞎说了。记得宋禾吧？我暗恋她好久，大学四年，密码都是她生日，1217。
啊？冰冰惊呼。那你怎么不表白？宋禾在帝都郊区的一个专科，跟我同一年考上大学的。
我说我去过。但是宋禾不愿意。她说我毕业后不知道会去哪儿，她肯定要回咱们县城。
冰冰说：是啊。宋禾你现在见到也不敢认了。三个孩子，第一胎就是双胞胎女儿。她老公是下井的（挖煤工人）。
我说，美好的记忆。我脑海中的宋禾，还是三月份玉兰花开，她一袭白裙站在树下，让我给她讲英语完形填空的那个宋禾。
冰冰说，你的人生，除了讲题，还是讲题。

冰冰说，你还记得小尹吧？
我说记得啊，那个把凳子坐穿但仍然不会做题的小尹？
冰冰说，怎么说你啊，小尹那可是咱们班第一美女。
说实话，我真没印象。
冰冰说，小尹最后补习两年，考上了专科。毕业后嫁了帝都一个同学，现在帝都。
你们没见过？冰冰问。
我说，您这不是废话吗？

我们有一搭无一搭。话题逐渐放开。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空当儿，冰冰有意无意地说：当时我交男朋友你们都知道吧？
我说这都多少年了。
我说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们宿舍都知道，不过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冰冰说，没什么奇怪的，你是书呆子。你出国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因为你要不出国读书反而不正常了。
我哈哈大笑：混了半辈子，在你们眼里就是呆子，猪八戒！

我们走进一个小店，来点菜，来点酒。喝着聊着。
我才得以仔细观察她。
变化好大。
不复当年那个丰满的冰冰。
胸部依然。但身子涨了一倍。170的个头，也显得仍然很胖。
脸上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嘴唇不再是当年的艳红。

酒上头。
我说，冰冰姐，你当年也是我的启蒙。
简单说了宾馆的事儿。冰冰罕见的双颊绯红：谁年轻的时候没点儿荒唐啊，都跟你一样，白白年轻过了！
唉，我叹口气，的确啊，我前十八年是白过了。
冰冰说，当时的确年轻，过于贪恋一些东西，不过人没啥回头的可能，一切，推着搡着，也要往前走。别回头，回头都是屎尿屁。
冰冰说，筷子兄弟的那首歌，多好听。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我们都变化太大了。
她还哼了几句。比我唱得好听多了。
我说你唱的真好听。
冰冰说，咱们都变了，变化很大。你当时的小孩子，现在是个成功的商人。
我说，不是，我当年是一门心思搞学术做研究，现在成了到处卑躬屈膝讨饭吃的人。我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我们继续聊。
我说，你得回家了。
冰冰说，孩子都大了，用不到我。我老公回他乡下老家了。

冰冰问我的情况。我简单说，跟前妻离了婚，交了新的小女友。冰冰要求看照片。钱包里的确有一家三口的合影，是儿子照的最好的一张，我就一直留着。
冰冰说：你前妻真好看。你女友的呢？
我在信用卡包里拿出来女友的全身照。冰冰说：你这不是残害祖国的花朵么？
我说你别乱说，她早就成年了。
冰冰笑的花枝乱颤，用钵大的拳头打我的胸，咚咚作响，隐隐作痛。
冰冰说：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说同学等咱们发合影呢。
冰冰说你还当真发啊。
我说那当然了。

我们合影，发到班级群。我打了个车，送她回家，然后继续送我回宾馆。

大家还是一阵感慨。还有人不怀好意地说：小蓝，你们家肖肖（我前妻，同学不知道我离婚了）同意你跟冰冰这么晚见面吗？

热闹了五分钟以后，整个群沉寂下去。一如既往。
我在末尾发了句：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到底永不回头。祝各位安好，有机缘再见。
然后准备关机睡觉。

熟料胡子哥的私信到了。
胡子哥说：大逆不道，前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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