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竟能用来制作春药,揭秘明清二朝的真相……
我国古装剧中经常能听到一味药的名字,它因为强烈的毒性而带有了一点的恐怖的感觉,它就是砒霜,不过从古至今,砒霜都有很大的作用。
砒霜,是一种为人所熟知的烈性毒物,口服少量便会死亡。汉质帝刘缵便是被梁冀用下了砒霜的饼毒杀的;在《水浒传》中,潘金莲谋杀亲夫武大郎,所用的也是砒霜。然而,近日,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张亭栋教授却因为在用砒霜治白血病上所作出的奠基性贡献而获“求是杰出科学家奖”。之前,南京也有医院用砒霜治疗过晚期肝癌病人,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其实,砒霜,早在我国古代,已有人用它来治病,或美容。
治疟疾的“太乙神精丹”
砒霜,又名砒石,砒黄,信砒,信石,人言(即恶言如砒霜般歹毒)。因产于信州(今江西省上饶市信州区),故又称信石。貔,古传是一种野兽,凶猛无比。因砒霜有毒,性猛如貔,而得名砒霜、砒石、砒黄等带砒之名。砒霜分红、白两种,故有白信、红信之分。
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记述的太乙神精丹,是用雄黄、雌黄、曾青(硫酸铜)、慈石,经升化而得“光明皎洁如雪”的砒霜,即氧化砷。为保证炼制太乙神精丹的质量,他不远千里亲自到四川进行调查,并采购原料雄黄和曾青。该药有剧毒,所以他规定制成如“黍粒”的微型枣泥丸,并强调逐渐增量的安全服药法:“服一丸,如不愈更服一丸半,仍不愈者,后日增半丸,渐服无有不愈。”孙思邈炼制和服用太乙神精丹并非传统的长生不老目的,而是用以治疗疟疾,用砒霜治疗疟疾是一种很好的方法,而且是其首创。
成书于北宋开宝年间的《开宝本草》和《本草衍义》,也记载了用砒霜治病的方子。《开宝本草》中写道:“服砒霜疗诸疟、风疾在胸膈……”北宋官修方书《太平圣惠方》中,还记载了两个直接用砒霜命名的方剂。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清朝黄元御的《玉楸药解》也都说砒霜能治许多病。
梅毒良药
明末清初,我国用砒霜等含砷药物治疗梅毒这种难以启齿、死亡率极高的性病,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陈司成,浙江海宁州(今海宁市)人,约生于明嘉靖三十年(1551年),清康熙初年卒,活了110多岁。陈司成祖上八代为医,自少习儒,鲜知医理。20岁时,陈司成与友人一起赴杭州参加科举考试,友人嫖娼染病,归后病卧,不敢声张,私请陈司成诊治,陈司成阅读先人医书,又遍检各家秘方,竟治好了友人的花柳疾病。陈司成后因家境败落贫困,弃儒学转学医谋生,成为治疗梅毒的医学家,曾在江苏、浙江、福建等地行医20多年。
中国古代没有梅毒病例,所以李时珍说:“古方不载,亦无病者。”明末清初,中国和西方各国就有一定的贸易往来,当时外国商人只许在广州一地经商,所以经陈司成考证,中国的梅毒病,首先由外洋传人广东,再传播到东南沿海乃至全国。据当代有关学者考证,中国的梅毒病,是由16世纪初驻印度的葡萄牙水手来华传入的。
陈司成认为,广东气候温暖潮湿,容易引起霉变,以至于各种污秽之气致病因素(病菌)聚积于此,到了春夏季节,湿毒与瘟疫相交织,使各种东西易腐烂霉坏,人则易受疮疡侵害。此病是霉变引起疾病,叫做霉疮。因为梅毒的皮肤病变有的类似杨梅状,故又称此病为“杨梅疮”或“杨梅大疮”。它是由广东、广西等地向全国传播的,“起自岭南之地,致使蔓延通国,流祸甚广”。
梅疮之疾,为害深重,使人“形陨骨枯”、“丧身绝育”。陈司成甚为怜悯,遂细察气运、天时、病原传染及患者嗜好,潜心研究此病诊治,成为中医梅毒学家,并写成《霉疮秘录》一书。
陈司成的《霉疮秘录》共收集病案29则,均为典型案例,包括各期梅毒。关于梅疮治疗,均服用陈司成亲自配制的生生乳而治愈。而生生乳即由砒霜等原料,经高温烧炼而成。陈司成反对直接用生砒霜,以防中毒,锻炼后的砒霜可以毒攻邪(即平常所说的以毒攻毒)。陈司成《霉疮秘录》中记载的29例病案,被他治愈的有28例,只有一例,因患者吝费罢药未能痊愈,治愈率竟达99.9%,可见砒霜、水银运用得当,对梅毒有特殊的疗效。
清朝祁坤于1665年撰写的《外科大成》,也记载了用砒霜和水银加工水银膏治疗梅毒的事情。
治蛊鼓病
道光初年的一天下午,江苏淮安名医吴鞠通正和好友对弈,忽有人来报,有一垂危病人抬在门外,请先生看病。
吴鞠通仔细观察病人,只见他面色苍黄,气息奄奄,腹胀大如鼓,腹筋暴起。他对来人说,这是蛊鼓病,腹中要么有虫,要么有血。病家说,病人生此病已经有好几年了,经常说肚子痛,现在痛得更厉害了,曾经用过楝草根皮打过虫,也吃过乌梅丸,有过一定效果,但未根除,还是经常发病。前天,其老家一位郎中也说这是蛊鼓病,让病人吃了三分白信(白砒霜),腹痛好一些了,可现在更厉害了,所以来吴先生这里求救。
吴鞠通说:“此病虫蛊不错,用信石也不错,只是谨慎太过。用量太小,药不压敌,我今用信石一钱打粉,回去后用凉水冲服,可将虫毙,随后由大便排出,此病可愈。”病家站在一旁,说:“吴先生,砒霜可是毒药啊,用量是我们在家用的三倍还多,不会出什么事吧?”吴鞠通说:“病我已看了,方得由我来开,医生者,生命所托,我岂能拿生命开玩笑。方已开出,我当负责,你照用是了,如有情况立即找我。”
病家取药之后,便将病人抬回,到家服药后,果如吴鞠通所言,泻下不少长虫,最长者二尺有余,泻后腹胀变松,腹痛也止,腹也变小如初,知饥索食。全家为之高兴,消息传遍乡里,都说:“吴鞠通真神医也!”
风行魏晋上流社会的五石散
砒霜在古代,也被人用来美容或制春药。如含砒霜的五石散有壮阳、强体力、治阳痿等功效,也能使人皮肤白里透红。但对其用量与用法却要求极严格。
服五石散是魏晋上流社会的流行风尚,尤其到西晋以后,服散之风极盛。晋哀帝司马丕、王羲之、张孝秀、房伯玉、皇甫谧等当时名流,都嗜服五石散。服用后伴随药力发作,人体会产生巨大的内热,于是,穿厚衣服的人渐渐少了,穿宽大衣服甚至裸体的人多了起来。
五石散究竟是一种什么神秘药物,竟使魏晋至唐中叶的名士们趋之若鹜,从魏晋至唐,历经整整600余年而未有间断?五石散,也称“寒食散”。称其“五石散”是就其五味主药:白石英、紫石英、石钟乳、赤石脂、石硫黄而言。称其“寒食散”是就其服用方式而言。
据皇甫谧的《寒食散论》,服用五石散需要一整套程序:服药后,首先需要将药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即所谓散发。如果散发得当,体内疾病会随毒热一起发出;如果散发不当,则五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而散发的重要一点是,必须在服药后多吃冷饭,故称“寒食散”。除了吃冷食之外,还要注意多外出步行运动,称为“散动”或“行散”。还要注意多喝热酒、好酒,每天饮数次,使身体醺醺有酒势,即处于微醉状态。如果饮冷酒或劣质酒就可能会送命,西晋的裴秀就是因服药后饮用冷酒而丧命。另外,服药后还要用冷水浴(即便在严冬)来将药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
当然,五石散毕竟是慢性毒药,服此药而死者,有裴秀、晋哀帝司马丕、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等,学者皇甫谧则因服散而成残疾。
总之,砒霜能解毒治病这种现象叫拮抗作用,也就是古人所说的“以毒攻毒”、“一物降一物”。药之太过就变成了毒,控制毒力反过来又变成药,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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