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者社区｜太平洋汽车网招聘（英国百万抑郁焦虑患者得到治疗）……

前几天看到有同侪在知乎写到，“人类实现公共卫生的提高，是通过系统的诊断科学与药物的工业化研发生产”，这句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虽然我对公共卫生也谈不上太了解，但是我想，公共卫生本身做出的贡献确实是被我们系统性地低估了。

所以，这篇推文我希望能够简单聊聊大家多少耳闻过的“爱国卫生运动”，说明公共卫生措施与单纯临床发展的不同；并用我最近在研究的IAPT（Improving Access to Psychological Therapies，提升对心理治疗师的可及性）来聊聊心理健康领域中我们有怎样的可能性。

爱国卫生运动

爱国卫生运动有很强的民族主义色彩，它开始于中国对细菌战的回应。在这个时期，主席号召大家“动员起来，讲究卫生，减少疾病，提高健康水平，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群众性卫生防疫运动因此得到了发展。这一系列运动被称之为“爱国卫生运动”。

建国初最为人熟知的便是“除四害、讲卫生”的口号，这对公共卫生水平作出了极大的贡献。根据肖爱树（2005）的总结，“到1959年，以除四害、讲卫生、消灭主要疾病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天花、鼠疫、霍乱等烈性传染病基本绝迹，血吸虫病、丝虫病、钩虫病、疟疾等几种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疾病，也得到了有效的防治。”

这一方面让我们看到了运动的力量，但另一方面也反过来提醒了我们科学的重要性。最早的四害是要“消灭老鼠、麻雀、苍蝇、蚊子”，但打麻雀显然和卫生关联不大，更多是出于粮食的考虑。但麻雀实际吃的粮食有限，反倒是害虫会吃上不少，所以一开始就有相关的专家做了含蓄的反对。经过许多鸟类学者的研究，以及最后中科院做的汇报，1959年时才把四害里的麻雀改为臭虫。但这几年运动的结果已经不可挽回，中国本土的家麻雀濒临灭绝，我们现在常见的麻雀其实不少都是后来从苏联进口来的西伯利亚树麻雀。

在六十年代后，“除四害、讲卫生、消灭主要疾病”的工作还在不断推进：粪便、垃圾和污水的管理开展起来，工作场所的劳动条件有所改善，各类的防疫站、防治所和妇幼保健院得以建设，县医院、卫生院也开始铺设开来。

与此同时，“赤脚医生”也慢慢走向了历史舞台。合作医疗伴随着农业合作化开展开来，开始培训大量不脱产的卫生员与接生员。“1965年，卫生部副部长钱信忠提出培养半农半医人 员的要求和具体培训内容，并经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同意，随即在若干县的范围内开始试点。由于这些半农半医人员不脱离农业生产集体劳动，参加集体分配，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所以群众称他们为赤脚医生。”（肖爱树，2005）到了1976年，中国的赤脚医生多达150余万名，为疾病防治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七十年代后，在一般卫生、医疗卫生体系建设和疾病防治上都有大量的工作。

在一般卫生上，“脏、乱、差”这个我们熟悉的短语便是七八十年代的关键词。通过清除垃圾、填平污水沟塘和建设公共卫生设施等工作，脏乱差的现象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治理。大量的垃圾场、污水处理厂、厕所与绿化都是在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建设起来的。

在医疗卫生体系方面，七十年代末，国家对赤脚医生开展了更为系统的培训，农村合作医疗体系逐渐完善。随着家庭承包责任制的发展，许多农村合作医疗体系难以为继。于是国家开始推动集体与个人合作办医的形式，并采取措施巩固和发展农村合作医疗事业。这期间有许多的探索与磨合，知道2002年，国家才提出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也就是我们现在熟知的“新农合”。

在疾病防治上，在八九十年代，血吸虫病、丝虫病基本消灭。其中为我们熟知的案例便是对于小儿麻痹的疫苗接种工作。被誉为“糖丸爷爷”的顾方舟在1957年开展了一系列研究，并分离出了脊髓灰质炎病毒。1959年，卫生部采纳了顾方舟的方案，决定用接种疫苗的方法来预防小儿麻痹。1960年，顾方舟团队成功研制出首批“脊灰”活疫苗，1962年又牵头研制成功易于运输、保存的糖丸减毒活疫苗。“1988年第41届世界卫生大会通过决议，全球要在2000年消灭脊髓灰质炎。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国从1993年12月到1999年1月，在全国范围内对4岁以下儿童普遍进行了6次强化服用疫苗活动。”（肖爱树，2005）

综上所述，公共卫生的提高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需要政府、学界和人民群众通力协作，在体制机制建设、基础设施建设、人才培养、科学研究还有观念转变等一系列工作，不止于诊断与药物的发展。

IAPT

2006年，英国卫生部的报告指出，在一生中，有六分之一的人可能会在某个时候遭受心理健康问题，从而影响就业、人际关系和总体生活质量。提高治疗的可及性，能够减少精神健康问题致残而产生的福利支出。循证实践的发展也为IAPT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在2004年至2007年间，NICE审查了各种干预措施有效性的证据并发布了临床指南，让CBT对抑郁焦虑的干预有了证据基础。随后英国在约克郡的Doncaster和内伦敦的Newham开展了试点工作，以NICE推荐的“阶梯式照护”（stepped care model）进行工作。转介而来的患者首先由Psychological wellbeing practitioners提供低强度的干预，即基于CBT的自助指导；若症状没有显著改善，再转为由CBT high intensity therapist提供高强度干预，也就是CBT的治疗。结果，55%至少参加两次治疗（含摄入性会谈）的来访在离开时达到了康复标准，5%的患者就业情况得以改变。大多数患者的康复状态在未来十个月的随访得以维持。

两个试点的成果使得IAPT推广开来，已经成为NHS的基本服务之一。为了满足患者治疗的需要，数千名的PWPs和High intensity therapist被培训起来，目前英国仍在稳定地开展相关工作。英国的做法非常类似于国内的免费师范生，并结合了精神卫生实践的特点。以PWPs为例，应聘者首先要申请NHS里PWPs的见习生（trainee）或是学徒（apprentice）岗位。在见习期间，见习生会以大致每周一节课的频率参与NHS认证的课程，同时受雇于当地的IAPT服务，进行督导下的实务工作。在成功完成培训后，一方面能够得到英国心理学会（BPS）认证的硕士学位，另一方面也能永久受雇于IAPT服务。由于英国独有的学徒制，没有本科学位，但通过学徒制得到Level 6（与学士学位的等级相对应）的人，也能申请PWPs的岗位。

当PWP连续工作至少两年并通过所有课程的要求时，他们还有资格申请High intensity therapist的培训，也就是由英国行为与认知治疗师协会（BABCP）认证的文凭课程。High intensity therapist的见习大致为一年，每周需要有两天的学习及三天的实务工作。

在评估、转介等层面，英国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另外，IAPT开始于成年人的抑郁与焦虑，而现在儿童如何寻求治疗、如何提高精神健康社工可及性的工作也在开展当中。暂且按下不表，有机会再做分享。

总结

我国的公共卫生事业有过堪称辉煌的成就，英国IAPT的历史则让我们看到精神卫生领域内国家的可为之处。中国的精神健康需求与服务人员仍有巨大的鸿沟。在如何倡导精神健康的需求及重要性，如何建立可行的精神卫生服务体系，以及如何培育专业人才等方面，英国为我们提供了非常有益的参考。

当然，这篇文章主要做了个基本的介绍。不论是中国的爱国卫生运动还是英国的IAPT，公共卫生体现出的治理属性都非常突出。人口如何被治理，我们的心智如何被介入，这些都不仅仅是一个公共卫生层面或说医疗层面的问题，它们还留待我们更进一步的思考。

部分参考文献 NHS，High intensity therapist，n.d., https://www.healthcareers.nhs.uk/explore-roles/psychological-therapies/roles/high-intensity-therapist NHS，Psychological wellbeing practitioner，n.d., https://www.healthcareers.nhs.uk/explore-roles/psychological-therapies/roles/psychological-wellbeing-practitioner 共青团中央，“送别！他发明了“糖丸”，消灭了中国小儿麻痹症！”，2019-01-04，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21703163874825220&wfr=spider&for=pc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爱国卫生运动》，2014-04-02，http://www.nhc.gov.cn/jnr/agwsrzsxx/201404/185fef4d1cde420a847740533546a65f.shtml David M. Clark, Richard Layard, Rachel Smithies, David A. Richards, Rupert Suckling, Benjamin Wright,Improving access to psychological therapy: Initial evaluation of two UK demonstration sites,Behaviour Research and Therapy,Volume 47, Issue 11,2009,Pages 910-920,https://doi.org/10.1016/j.brat.2009.07.010. Department of Health. (2008). Improving access to psychological therapies (IAPT) commissioning toolkit. Department of Health. Retrieved fromhttp://www.iapt.nhs.uk 肖爱树.1949～1959年爱国卫生运动述论[J].当代中国史研究,2003(01):97-102+128.
作者简介：陈彬华，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彬华同学（ID：asthedusk），分享个人的思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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