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想用婚姻要我的命,我偏要好好活着…………
01
潘玥当初嫁给杨刚时,也曾是别人眼里的天造地设。
杨刚虽是小镇青年,但一表人才,重点院校毕业后,应聘到北京一家央企。
工作四年,因业绩突出,人缘好而被调到人事部当主管。
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成为同事热衷说媒的对象。
潘玥就是因为同在这家央企工作的表姐介绍,和杨刚相识的。
02
杨刚优秀,潘玥也不逊色。
她出身南方县城的教育世家,物理学硕士,在北京一所高校任教。
两人身边都不乏追求者,相亲也只是因为不好驳别人的热心。
谁知,这次礼貌性的见面,让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出了火花。
潘玥欣赏杨刚的幽默健谈,杨刚则被潘玥知性自信的气质吸引了。
03
恋爱期间,杨刚的周到得体更是让潘玥刮目相看。
长期讲课的潘玥咽炎很严重,她没说,杨刚就听了出来。
四处为她打听药方,终于从一个老中医那得到一个偏方,潘玥喝了,果然有效。
潘玥带他回家见父母,杨刚见活就干,临走前一天,去了好几趟超市,把米面油置办齐全,还动手把家里该修的,该换的全都收拾停当。
此后,他更是三头两天给潘玥父母网购各种吃的用的穿的。
作为女儿,潘玥都做不到每周给父母打一次电话,但杨刚能,而且每次一聊就是半小时。
用潘玥父母的话说:“小杨这孩子情商太高了,真不知人家父母怎么教育的?”
04
半年后,杨刚带潘玥回了老家。
杨爸在镇政府当司机,能说会道,杨妈开着一家超市,迎来送往更是不笑不说话。
看到他们,潘玥也就明白了,杨刚为啥跟谁都处得来,什么关系都搞得定。
听说老杨家找了个大学老师的儿媳妇,前来贺喜的亲朋络绎不绝,潘玥更是被杨刚家如此好的人缘感动了。
就这样,相处一年多,两人在父母的祝福中结了婚。
婚房是精装修的现房,是杨刚和父母共同出资付的首付。
夫妻俩的公积金加在一起还月供绰绰有余。
作为陪嫁,潘玥爸妈送了辆车。
在北京,两人工作体面,有房有车有积蓄,这样的起点,令人十分眼热。
05
但婚后不久,潘玥渐渐发现了杨刚的另一面。
从前每周跟岳父母通话半小时的习惯自动消失了。
婚前承诺家务全包的他,甚至连自己的袜子都不想洗,更别说做饭收拾家了。
潘玥偶尔抱怨,他就以自己工作忙,而潘玥弹性坐班搪塞。
婚后一年多,潘玥生下了儿子。
身在教育行业,潘玥深知隔代教育的弊端,所以,不用坐班的她拒绝了双方父母的好意,一手带娃。
只是在同小区找了个老实可靠的阿姨,在她上班的那几个小时里,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家里有了孩子,自然也就多出很多家务。
在她最需要搭把手的时候,杨刚每天的应酬越来越多。
今天是上级领导,明天是大学同学,后天是还同事的人情,大后天是老家来人……
总之,潘玥能够跟杨刚一起共进晚餐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别说指望他做晚饭。
潘玥抱怨,杨刚就温言细语地请她多体谅,毕竟男人在外面忙事业,不搞好各种关系是吃不开的。
06
这样的说辞,潘玥能理解。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杨刚在推脱家务的同时,对她和儿子甚至不如对外人上心。
有一次,两岁半的儿子因为肺炎住院。
潘玥忧心如焚地办了住院手续,杨刚则四处托关系找主治医生。
然后,一个小护士给儿子输液时,整整扎了6针都没找准地方。
看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忍无可忍的潘玥心疼极了,她强烈要求换人扎针。
谁知,杨刚不但阻止她,还安慰鼓励那个小护士:“对不起,我爱人就是太着急了,你别紧张,万事开头难,再试一次……”
谢天谢地,第七针,小护士终于找对了血管。
但是儿子已经哭得衣服都湿透了,潘玥也心疼得掉眼泪。
而这时,杨刚非但不安慰,反而趁没人时数落她:“反正罪也受了,你还闹啥?知不知道儿子能住进这个病房,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关系,为了这点小事闹不愉快,那不是得罪人嘛。”
想想儿子头上挨的那几针,再看看眼前的杨刚,潘玥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无言以对。
07
而杨刚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通过儿子住院这件事,真的就跟儿童医院的一个副院长攀上了关系。
后来,他不止一次帮亲戚朋友家生病的孩子找副院长。
听着他跟副院长称兄道弟,潘玥心里五味杂陈。
她有时真佩服杨刚这份交际能力,但随着日子过得越久,这份能力就让她越扎心。
杨刚几乎每天都有应酬,在家像是影子般的存在。
偶尔周末在家,儿子找他玩,他丝毫没有耐心,不出五分钟就能把儿子搞哭,然后数落潘玥把孩子惯得一身毛病。
这样诈尸式育儿让儿子看见他就跑,他就转头责怪潘玥没在儿子面前说他好话。
然后,他会好几天对他们母子不理不睬。
最令潘玥愤怒的是,杨刚在家当甩手掌柜,但每次去她爸妈家,他就像变了个人,下得厨房,给妻儿端茶夹菜,哄得岳父母喜笑颜开。
有时,见他那副殷勤劲,潘玥都怀疑他在家里的表现是鬼上身了。
08
但真正的魔鬼是藏不住的。
有一次, 闺蜜跟潘玥临时借十万元应个急,一个星期就会还回来。
潘玥满口答应,可回家拿银行卡取钱时,才发现里面的钱少了八万。
她打电话给杨刚,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用了。”
而等他回家,潘玥问他那么多钱都用在什么地方时,他用极不耐烦地语气回答:“吃了喝了打点人情了。”
潘玥问他什么样的人情,可以花掉八万。
不想,杨刚火了,质问她托人办事要不要请人吃饭?请人吃饭要不要花钱?别人请自己吃饭,自己要不要回请回去?
“如果我像你一样教死书,赚死工资,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你不上进,我想出息,我拿点钱替自己铺铺路,你有什么可查的?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养小三?”
潘玥气极了,顺嘴回了句:“那也不一定。”
09
此话一出,杨刚瞬间变成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蹿到潘玥面前,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你一个大学老师居然有这么肮脏的想法,我警告你,我每天在外面已经很累了,你如果还疑神疑鬼,别怪我不客气……”
潘玥当时就傻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刚会如此暴力地对自己。
反应过来的她伸手去抓杨刚的脸,杨刚把她两只胳膊背过去,拿了一个沙发垫捂住她的头。
潘玥奋力挣扎,结果正睡觉的儿子不知怎么醒了,走了出来。
不得不佩服杨刚的反应速度,看到儿子,他一把拉起潘玥,惊讶地对儿子说:“我们在做游戏呢,你看,妈妈输了就哭,快来安慰一下妈妈。”
10
那年,儿子已经四岁了。
看着孩子信以为真的小脸,潘玥选择了隐忍。
她以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杨刚不会把事情做得比现在更难看。
但她从来不了解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杨刚的种种举动不断挑战她的底线。
有了上次8万元的不了了之,杨刚干脆将自己的工资卡也从家里拿走了。
从此,他连根葱都没往家里带过。
家里的车平时都是杨刚在开,但周六周日他要留下让潘玥带儿子去兴趣班。
搞笑的是,他每次都把车开到没油后交给潘玥。
潘玥的工资要管家用,要应付自己的人情往来,还要给儿子上各种兴趣班,每次向杨刚要钱,他都会表现出被敲诈的愤怒,找各种理由推脱。
偶尔心情不错给她转笔钱,也像施舍似的说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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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还不算,最令潘玥气愤的是,杨刚对儿子也十分抠门。
他从不给儿子买玩具,有时出门遇见了,宁愿儿子大哭一场也不掏腰包,还美其名曰,不能惯孩子毛病。
这样的人,在老婆孩子面前吝啬到极点,但在外人面前,却永远充大,甚至一掷千金。
且不说他在自己朋友面前的永远抢着买单。
每次春节跟潘玥回老家过年,潘玥的同学聚会,他都热情高涨地参加,无论男同学女同学,他都能毫无障碍地打成一片,而且每一次,都会默默买单。
包括对潘玥家那些亲戚,杨刚只要回去,一定提着礼物登门拜访,把盏言欢。
有亲戚求他办事帮忙,他向来有求必应,能办到就办,办不到的,花钱找关系也要办。
他的名场面就是酒至半醺,在买过单之后,目光诚恳地对亲朋们说:“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人活一世,不就活个人情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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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在外有口皆碑。
但潘玥发现,杨刚根本就不像他表现得那么义薄云天。
那些来北京他全程招待的,都是对他事业有利的贵人。
而那些对他帮助不大的,人家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各种热情客气,可是人真到了北京,他明明在家,却用最惋惜的语气说自己在外地,然后各种表示遗憾抱歉。
连潘玥听了,都信了。
放下电话,他对潘玥感慨:“真有意思,我又不是吃他们家饭长大的,上下嘴唇一碰就让我帮忙找关系。”
但如果求他办事的人对他有用,那就不一样了。
他明明没有直接关系可以帮上忙,但也会满口答应,然后关系套关系,不厌其烦直到解决为止。
事情搞定之后,他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咱俩谁跟谁,“举手之劳,千万别放心上,以后有事,你要是不找我,我都挑你理。”
直到电话挂断了,他还在点头哈腰。
真的,每次看他照人下菜碟的嘴脸,潘玥都觉得,他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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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的事业,因为他的这份机巧节节攀升。
谁能相信,那慷慨仗义敦厚的B面是吝啬自私狡诈,是为潘玥量身定做的阴暗。
他可以在人前扮演一个处处为潘玥着想,为她爱屋及乌,护他们母子周全的完美老公。
可是,回到家,他为潘玥的爸妈、亲戚朋友同事花了多少钱,他会一分不少地跟她要。
如果她不给,他也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会对儿子各种找茬,然后合情合理地实施家暴,逼她就范。
有一次,把潘玥逼急,她愤怒地对他说:“杨刚,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出钱。”
每每此时,杨刚就对她发出轻蔑的一笑:“注意你的身份,别像个家庭妇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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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表里严重不一的男人,潘玥理论上应该跟他离一万次才对。
但每次她提离婚,他都特别明确且得意地告诉她:“你死了这条心吧,有一个在高校当老师的老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门面了。”
重点是后面一句:“我劝你别再想离婚,否则,光是你那边的亲友团就会轮番把你烦死,而且真离了,儿子就得变成单亲,你自己是做教育的,应该知道单亲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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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的最后一句话,稳准狠。
不管杨刚对儿子是怎样的冷热不均,但儿子对他始终是崇拜且依赖的。
哪怕他对他的诈尸式管教,他都觉得那就是爸爸该有的样子。
小朋友在一起聊天,说起各自的爸妈,儿子会特别傲娇地说:“我爸爸是高管,妈妈是大学老师,他们都是学霸哦。”
这一字一句,是一次又一次支撑潘玥跟杨刚将就下去的主要原因。
尽管她终于明白,像杨刚这种男人永远不会真心真意对谁好,他生命中所有的人都是他踩踏着往上爬的台阶。
但她每天都在劝慰自己:为了儿子,就暂时借用他对外光鲜的身份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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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杨刚在家火山爆发时,潘玥就动用心理疗法,在心里默念:“全当是丧偶,全当是丧偶。”
为了排解无法声张的内伤,她跟师傅学过冥想打坐,还定期去寺院禅休。
但不管用什么办法获得的片刻宁静,在本色做人的杨刚面前,她的心态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崩了。
别人都做新年倒计时,潘玥从儿子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在做他的高考倒计时。
她想过了,等儿子考上大学,长大成人,她就一刻都不等地离婚。
可是,儿子才上小学二年级,潘玥的身体好像就已经四处预警了。
先是莫名的胸口疼,疼到有时候连呼吸都不敢。
她先后到不同的医院检查了两次,都查无实病。
后来,胸口没那么疼了,胃却一到下午三四点钟就疼得直不起腰来。
疼了一个星期后,潘玥自己给自己确诊了:这么个疼法,一定是胃癌。
她鼓足勇气去做了胃镜,也只是查出轻微胃溃疡。
过了半个月,胃重新疼得要命,潘玥又预约了胃镜。
给她看片子的,还是上次那个医生,在告诉她没有什么病变后,那位医生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胃疼很多时候跟情绪有关,放宽心,别没病给自己找病。
这句话,让潘玥的确宽心了不少,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好像真没那么疼了。
但在几个月后,她又头疼得厉害,是那种疼起来感觉要爆炸似的。
17
这一次,潘玥绝望了。
她是带着确诊死刑的心情去做核磁共振的。
在那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中,潘玥泪流满面。
她想到了儿子,同幼年丧母相比,单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机器声音太大,所以,好像给了潘玥放声痛哭的勇气和胆量。
那天,她从进了核磁就开始痛哭,她感觉自己最后几乎听不见机器的轰鸣,只听得见自己的哭声,那种从胸腔里奔涌而出的咆哮。
她边哭边对自己说:如果这次能活下来,我就离婚,绝不再拿生命去为儿子换一个虚假的完整。
头部核磁不过十分钟左右,但潘玥却感觉像过了一辈子。
她在里面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好在,头部并无病变。
但她知道疾病也好,命运也罢,不会永远如此侥幸地放过自己,再跟杨刚生活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18
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潘玥便请律师起草了离婚起诉状。
她知道,她即将面临的是各种说和、财产上的分割,以及儿子抚养权的斗争。
但无论怎样,她都绝不会再跟杨刚过下去。
她首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是对自己和儿子最大的负责。
同生死相比,一切都是小事。
她很后悔,自己用了十年时间,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才明白“一场坏婚姻就是一场慢性中毒”。
但愿,一切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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