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阪看到这种饭店千万别进去……
前年去看Summer sonic,经过大阪飞田新地时饿得受不了,想在路边一家精致小店吃个日料,本地的朋友果断拉住了我。
他说这里的饭店都不正经,进去以后不但吃不到饭,本就疲惫的身体反而会被掏空。
我大惊失色,赶紧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并带着庆幸请朋友吃了拉面,感谢他让我避免了在异国犯下一场桃色的错误。
朋友说,这些饭店通常只在天黑后营业,当旖旎的灯光打在门口的招牌上,绯红气息透露出的异样气质,是人都知道它里面玩的是什么路数。
“在店门灯光特效处理方面,全世界的场子都是殊途同归。”
我说我当时饿懵逼了没注意到这些,并为自己的唐突再次感到羞愧。
“所有日本男人都知道里面在卖什么。”
朋友说,这里是本地特色,没有一家饭店是卖饭的,它们卖些别的东西。
“正经生意人不会开这样的饭店,后面的老板都是黑社会。”
我问他,为什么它们都打着饭店的招牌呢?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挺着裤裆玩拖把——多此一举吗?
朋友说,这就是日本特色。因为按照日本法律,从1958年起,日本就禁止了相关的从业资格,干这一行其实是违法的。
“那为什么还这样明目张胆的开着呢?”我表示疑惑。
“这就是它们都打着饭店招牌的原因。”朋友说。
有必要提前和你说一下历史。朋友说。
“早在大正时代,这片传统日式建筑群就成为当地知名的非法场所,超过100家脏场子的规模在当时日本最大的游廓。”
“在1958年4月1日之前,飞田新地都公开做买卖,在禁止卖银法生效的那天晚上,飞田新地第一次暂停营业,第二天,所有的店铺就挂上了料理店的招牌。”
那么,我问朋友,这样换汤不换药的骚操作,难道本地执法人员就真的单纯到认为他们开始卖饭了?
“这就是日本的别致之处。”朋友说。
“在法律监管的眼皮子下,都是黑社会在实操这一片风土人情。”
“为了保障生意的顺利进行,负责管理的当地帮派注册了‘飞田新地料理组合’协会,并曾经聘请大阪市长桥本透担任法律顾问,成为日本唯一合法的红灯区。”
大阪市长表示飞田新地只是吃饭的料亭
这太不合理了。我说。既然法律明文禁止,那它们还名目张胆的开了几十年,这在我们那儿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早就被纳入扫黄打非的范畴而重拳出击处理掉了。
“可它们就是这么存在着,以料理之名。”
“但它们也并非完全肆无忌惮,至少在表面上还保留着体面的话术。”
那么,是怎么个体面法呢?我问朋友。
“它们一般来说,都不会向你直接兜售服务,”
“每一家饭馆都有正经的营业注册,它们号称只为一见钟情的男女提供舒适的约会场所。”
而且,通常来说,这里的饭店只对本国客人开放。因为“在其他地方这是非法的生意,语言相通的客人更让老板们安心。”
但是偶尔也会接待国外游客,但很少有人能留下关于这个地方的影像回忆。
为什么呢?我问朋友,这些店面精致且充满了古风风情,难道大家不会想要通过镜头来记录这一份异国奇缘吗?
“因为协会的缘故。黑社会把持的飞田新地料理组合,把拍摄料理店列为禁令,每一个摄像头都将接受黑西装雅库萨的目光洗礼,在谷歌街景上也只能看到白色的料理招牌。”
“俄罗斯摄影师Ilya Varlamov曾试图打探这个深藏在日本男人口中的秘密,在差点把小命留给料理店妈妈桑后,才拍摄下飞田新地真正的生意。”
“这是看似秩序井然背后的暗流,帮派有帮派的规矩,这一规矩已经运行了大半个世纪。”
“风韵犹存的欧巴桑语气轻佻,身着兔女郎的辣妹笑脸相迎,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得到关东煮,踏入店面即意味着走进了法律和帮派的双重结界。”
“每一家店都是同一张菜单,明码标价,你可以在一楼选择不同的菜品。”
“尽管门口都挂着料理招牌,但她们只会在事情结束后提供冷茶和棒棒糖。”
“在飞田新地的每一家料理店,都能看到同样的场景。”
“深夜下班的打工仔和午夜失意的死宅在跟欧巴桑低语后,窜上饭馆二楼的榻榻米包间进行一场付费的相逢。”
我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我从未想到过的荒唐场景。
法律在掩耳盗铃的招牌下失去它本应有的权威,粉色灯光和妈妈桑的冷峻注视让我这种习惯了遵纪守法的好人无法找到立足之地。
传统的日式建筑上挂着各式料理招牌,穿着各类情趣服饰的小妹妹跪坐在摇曳的红灯下等待,热情的妈妈桑开口向过路的男人们发出邀请。
一不小心就会踏入深渊,你需要保持定力,并审慎地观察自己的内心,是否有足够的明晰是非的定力,以求拒绝这一场充满灵肉交织的意志冲击。
朋友说,直到2018年,飞田新地第一次允许日本电视台进行实地采访,这里的脏的生意才被更多人知晓,但依旧没有人能在这里吃上一顿正经饭。
“看到衣不遮体的辣妹,你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吃饭的地方,而赶紧停下脚步,离开所有有着不详的灯光照耀的桃色街区。”
朋友说,很高兴你有着我所赞扬的操守与勇气,你不应该感到遗憾,并且把这份坚持当做一份礼物。
“请牢记。”朋友说,“永远没有饭店,会用令人迷醉的桃色灯光作为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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