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二十年，捧红了多少素人美女？……
互联网二十年，捧红了多少素人美女？
2020凭颜值一夜爆红的“奇迹”，男有丁真，女有王冰冰。 如果说丁真这样的甜野男孩属于时代的奇迹，那么凭借颜值在互联网出圈的美女，倒是屡见不鲜了。 从2000年至今，即使社交媒体、传播媒介在变化，但素人美女们走红的流程却总是相似的：一张照片，一段视频，一次偶然的采访，爆红之后受到追捧，之后热度降低，再然后慢慢被网友遗忘。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在永远会有素人美女爆红的当下，比起那些销声匿迹的美女们，我们更想知道，这些一夜爆红的素人美女们，到底是怎么走红的？
几天前的TVB颁奖礼上，明星夫妻档王浩信&陈自瑶上演的一出漠然相对，引起了人们对其婚姻生活的疯狂揣测。大多数观众更熟悉王浩信这位新晋TVB视帝，而忘了这位半退圈的妻子陈自瑶，其实是内地被人肉搜索的美女第一人。 2001年，一位男性网友在猫扑上贴出了陈自瑶的照片，并炫耀表示这是自己的女友，瞬间引起热议，而后被大神网友通过技术人肉搜索，扒出这原来是刚刚代言了微软的香港女星陈自瑶。虽然陈自瑶算不上是真正的素人，但她的走红依靠的并非是影视剧，而是当时刚刚在中国兴起的论坛，并引发了一起“人肉搜索”。尽管在当时，这个概念在中国还没有为人熟知。
互联网网友对美女们的热情，由此可见一斑。 有意思的是，陈自瑶在猫扑的爆红却并没有直接带红一批素人美女，反而是一群不走寻常路的女性抓住了社交媒体刚刚兴起时大家的猎奇心理，通过一系列或出格或大胆的言论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力。 放浪形骸的木子美，也凭借在博客里公开自己的私密日记，讲述自己与摇滚乐手的“一夜情”细节一炮而红，至今私生活仍然被大众津津乐道；“好嫁风”教主Ayawawa，早在2005年就以“比我漂亮的都没我聪明，比我聪明的都没我漂亮”的口号，引起舆论哗然；更出名一点的芙蓉姐姐，反其道而行，在人人含蓄的时代，以出格的言行和出众的自信心，力压一群美丽脸庞，成为数年屹立不倒的顶流。 不过这样的猎奇风潮并没有流行多久，大家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在互联网时代“颜值”才是硬通货。 2005年，一位网友在四川阿坝旅游时偶然拍下一位羌族少女的照片，撰写《单车川藏自驾游之：惊见天仙MM？！》帖子发到论坛上之后惊为天人，天仙MM瞬间成为火遍全网的素人美女。
同样凭借一张照片让网友心服口服的还有后来的京东夫人章泽天。2009年，当时还在南京外国语学校读高中的章泽天，靠一张身着校服捧着奶茶的照片开启了她截然不同的人生路，也让奶茶妹妹这个名字成为无数男孩的校园女神。
大家对奶茶妹妹的关注并没有停止在论坛里那张照片，互联网的发展让章泽天从那时起，就成为了一个活在大众视野里的人。2011年她通过保送进入清华大学，也常常在校园大型活动里露面，还一度引发了大家对于类似的校园女神的追捧。特别是在2013年前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几位新的XX校花：比如人大女神康逸琨、武大校花黄灿灿。
众多素人美女的爆红已经证明了，长得好看真的可以改变人生。但是天下美女千千万，红的凭什么是她们呢？早期的陈自瑶、天仙MM更多是依靠一张照片就让网友们魂牵梦萦，但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一张照片能带给大家的冲击力早就大大减少。如何打造一个吸引人的“人设”，才是后来众多素人美女爆红的真正原因。如果说校花们的走红靠的是自带的回忆滤镜buff，那么在一段时间里频繁出现的“XX西施”则是依靠职业加持和反差感被网友们“挖掘”出来。 包子西施、豆浆西施、甘蔗西施、代码女神……当然，这些颜值并没有高到惊为天人的美女能走红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一种反差感：娱乐圈里有美女不特别，但如果菜市场里有美女，就算没有好看到惊艳的程度，大家也会愿意多回头看几眼吧。一个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2012年时因为猫扑一篇帖子走红的“包子西施”孙雪宁，当大家发现她其实是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位学生时，对她的追捧也就瞬间停止，甚至还有不少网友质疑她是故意在网络上散播自己的照片以达到炒作的效果。
仔细看看，虽然一夕爆红的素人美女们美得各有千秋，但她们的走红故事，多少也离不开当年的时代脉络。 譬如Ayawawa，正是在人们普遍保守、低调的时代，率先用自信的slogan打破人们刻板印象，由此收获流量；而天仙MM爆红的时期，恰好是整形最开始流行的时候，面对满街的人造美女，一个天然去雕饰的清纯形象，自然更能收获人们的喜爱。 物以稀为贵，美丽更是如此，有时候塑造一个逆时代而行的人设，反而能获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在网红脸兴起的时期，张辛苑和南笙，凭借“不俗气”+“带有知识分子”的气质赢得了豆瓣女神的称号。
在消费至上、人人互相攀比的时代，抖音上一位“男朋友只要赚的钱能带我吃饭就好了”的成都小甜甜，瞬间引发了男孩们的追捧热潮。 而在996压力巨大的现在，比起强势的欧美辣妹，人们当然更愿意pick一个甜甜的笑就能让人压力顿消的亲和型美女王冰冰。 当然，一夜爆红的素人美女们虽然各自拥有符合时代诉求的特质，但总体来看，她们的颜值总是符合人们对理想美女的想象的。从陈自瑶、天仙MM到奶茶妹妹再到王冰冰，无论时代与社会氛围怎么变化，清纯永远是主流：大眼睛高鼻梁瓜子脸，脸孔白皙，气质柔美娇弱。看来不管时代的浪潮怎么改变，这些没有攻击性的美女，都永远是人们的喜爱类型NO.1。
借用顾里女士的一句名言：没有资本支持的流量就像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虽然很多素人美女的走红依赖一两张照片在论坛的传播，但在她们走红的背后，却也离不开营销和推手的加持。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2005年引起热议的天仙MM，她当年能够走进人们的视野看似具有偶然性，但将她的照片发布在论坛上的杨军，很快就成立了一家专业的网红推手公司，开始为她运作网络水军。杨军也因此被人称作“中国首席网络推手”，在天仙MM之后，他也并没有停下营销其他草根的步伐。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的时候，杨军坦言，是互联网给了他成功的契机，“像我这样的草根，在传统娱乐大佬眼里，是小人物、游击队，只能通过互联网窗口呐喊，用行动对他们挑战。” 遗憾的是，成功捧红天仙MM并没有为杨军带来更多的营销神话。在当年，网友们对于“营销”的接受程度并不高，毕竟大家喜欢素人美女，爱的就是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草根感，一旦了解到背后的推手与营销体系，只会迅速地对其失去兴趣。 大家对于营销的抗拒心理也阻碍了初代素人美女的变现道路。2005年时天仙MM曾以44%的得票率打败李宇春、刘翔、言承旭等娱乐体育明星，获得搜狐当年的“新生代偶像评选”冠军。但当年的推手杨军显然还不知道如何维持热度，只能让天仙MM像其他初代网红一样走“进入娱乐圈”的常规道路：参演影视剧、代言商品。这些生硬的推广、营销途径显然和当年大家对于天仙MM的心理预期并不相同，这也成为了她走红又迅速沉寂下去的重要原因。 一众“XX西施”、“X大校花”的命运也大多和天仙MM相似：没有合理的营销手段加持，在爆红之后的数月、甚至是数周里就被大众遗忘。 然而，随着论坛时代逐渐过去，微博、抖音等多种公开领域的社交媒体的发展，靠营销走红的模式越来越被大众所熟知。越来越多素人美女的爆红是来自于本人自发的积累与平台的助推，而非早年间网友狂欢在前、当事人却往往后知后觉的状态。 当持续的经营带来显著的效果，成名有了被复制的可能，资本就一定会介入，使得网红模式走向机构化和专业化，这也是2017年国内MCN机构开始爆发式增长的原因。 在更加专业化、团队化和流程化的操作下，一夜爆红的素人们可以获得相对稳定的商务来源、更为宏观的市场和受众分析，以及更强大的业务和创意支持，从而使得自己个人IP的价值得以最大化，影响力可以被延续，而不像最早期的素人网红那样，只在互联网上昙花一现。 于是很多当年爆红过的素人美女，也企图在新一轮的流量浪潮里重获新生，走上致富道路。前两天因为半藏森林事件再次登上热搜的阿沁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早在QQ空间火热的年代，阿沁就依靠一系列非主流又小清新的照片成为过不少人的QQ头像。虽然当时并没有成为现象级的红人，但阿沁一直深谙营销之道，在QQ空间火了以后，立马创建了自己的百度贴吧——QQ空间素材吧，还常常在各种爆照的帖子里发自己的照片。这样的营销思路在微博流行以后立刻大获成功，阿沁也成功地从当年制霸QQ空间的非主流女神变成了vlog博主，再转型为如今微博粉丝过千万的美妆博主。
更有商业头脑一些的网红不仅营销自己，还想用同样的成功模式培养出更多的旗下艺人，Papi酱就开起了自己的MCN公司，将自身的成功模式应用到其公司旗下博主身上，发展出既有统一标识，又各有风格的红人矩阵。 但另一方面，发展到这两年，素人美女想要爆红且在市场上持续占得一席之地，可以说是更难了。 MCN机构增长必然带来网红孵化的更大量级的增长，素人被要求更有识别度。得益于拍摄和剪辑的操作简便及平民化，PGC和UGC的边界在逐渐模糊，内容领域越来越细分，更多年龄层次、从业领域的人加入博主的行列，希望在这场流量大战里抢得一席之地。 曾经的豆瓣女神南笙在一次采访中提到，那个安安静静地时代过去了，巨轮在飞驰，大众对于网红的热情在降低，时长也在不断缩短。 飞速发展的社交媒体时代为素人美女们提供了更多的走红机会，但同时，也让有幸一夜爆红的网红们陷入了一场更艰难的流量危机。
走红很难、维持流量更不易，但这无法阻止美女们想要成名。毕竟“每个人都能走红15分钟”的时代已经到来，一个举动，一段视频，一次偶然的街采，就有机会成为互联网追捧的名人，这让越来越多的素人美女们蠢蠢欲动。 短视频、直播等渠道加大了素人美女们成名的机会，但也同时带来了更多潜在风险：成长于Z世代的网友们，更加火眼金睛，几乎一位素人美女成名的同时，她的一切过往就都会瞬间公开。 家庭、学历、性格、背景……人们在追捧美女的同时，也会毫不吝啬拿最苛刻的眼光来挑剔她的所有过往。 如果说仅仅只是享受了一次爆红，随后归于平淡，也不失为日后可以回忆的一次人生奇遇；但流量是一把双刃剑，狂欢过后，素人美女们收获的不全是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还有一些人被舆论打入了无底深渊。 抖音网红温婉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2018年，她在车库跳舞视频收获一千五百万点赞，圈粉一千多万，走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一夜之间这个仅有17岁的女孩成为短视频平台顶流之一。 但在爆红之后，事情并没有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温婉被网络迅速“扒出”过往：整容、辍学、泡夜店、傍大款、私生活混乱、人品极差，坊间甚至还流传出了她的“不雅视频”。这些和清纯可爱形象截然相反的一件件“黑历史”被如数“扒出”，网友们先前有多喜爱跳舞的温婉，之后就有多厌恶黑料满满的许静婉（温婉原名）。
于是一夜登上神坛的女孩，一夕从云端摔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热搜后，温婉的视频被平台强行下架，连账号也被搜索引擎屏蔽。一代现象级网红，就此陨落。 尽管事后温婉多次表示，之前是被有计划的组团黑，自己遭受了网络暴力，但网友对素人美女的怜爱不足以持续到听她解释，直到两年后温婉才逐渐恢复，重新开始经营自己的网红事业。 温婉是一个有些极端的例子，但毫无疑问的是，成为网红后的素人美女们也像明星一样，曾经的过往和现在的生活都被多倍放大于公众面前。舆论要求她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维持人设，要求她们在道德上毫无瑕疵，言论上谨小慎微。 Papi酱在去年孩子出生时，被网友恶意评论面容憔悴，因为“孩子跟谁姓”的问题被多次送上热搜，并被冠以恶意营销、网暴素人等污名。这两天“半藏森林接到腾讯广告”上热搜的下面，也充满大量恶意满满的评论。 这或许也侧面印证了，在时代浪潮下，幕后推手们或许能成功捧红一系列素人美女，但成为网红的她们能走多远，走得顺不顺，并非自身和机构所能决定的，反而更像一种不可精确预测的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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